“他者审视”:明末至民国 来华西人眼中的中国音乐

Abstract

近年来,随着学界关于“中国音乐研 究要走向世界”、“中国音乐研究要与国际 接轨”、“中国学界应与国际学界争夺话语 权”讨论的不断深入,国内音乐学界与文 学、历史、社会等学界一样,对域外学者 的著述多有译介。事实上,现代意义上的 中国音乐史研究,从一开始便是一个具有 国际面向的学科。以最早采用现代学术方 法研究中国音乐史的王光祈为例,20 世纪 30 年代初,王光祈在德国柏林撰写“中国 古代音乐史学科完成现代学术转型的第一 本著作”1《中国音乐史》时,其所遵循 的学科规范、理论构架、分析方法等都建 立在外来学术的基础之上。20 世纪 50 到 70 年代,作为史家所必须持有的马克思主 义唯物史观及阶级的分析方法,也同样来 自西方。

“ 走 向 世 界 ”、“ 与 国 际 接 轨 ”、“ 与 国 际学界争夺话语权”的首要条件是对域外 中国音乐研究的历史与现状有基本的认识, 只有这样才能一方面避免学术上的夜郎自 大,一方面防止妄自菲薄地跟着国外的风 向转,没有自己的定位。以下,本文将以 来华西人与域外中国音乐研究为题,来追 溯中国音乐从晚明到民国初年在欧美的传播和认知历程。需要说明的是 :本文所关 注的是欧美人眼中的中国音乐,不涉及东 亚学者的相关论著,因为后者的研究—— 特别是 20 世纪日本学者林谦三、岸边成雄、 田边尚雄和韩国学者张师勋、李惠求、宋 芳松等人的研究——早已进入中国人的视 野。2 为便于阐述,我将之大致分为以下 几个阶段和主题 :十六七世纪天主教传教 士眼中的中国音乐、18 世纪法国耶稣会士 对欧洲中国音乐话语权的主宰、中国音乐 在 18 世纪末 19 世纪的英国、19 世纪中晚 期来华西人与域外中国音乐研究的多元化、 20 世纪初的三部法文中国音乐专著。有关 民国后来华西人与域外中国音乐研究,笔者已有多篇文章论及,此不赘述.